致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股东:
本公司2000年的净值增加了39.6亿美元,每股A股或B股的账面净值成长了6.5%,累计过去36年以来,也就是自从现有经理层接手之后,每股净值由当初的19元成长到现在的40,442美元,年复合成长率约为23.6%*。
*在年报中所谓的每股数字是以A级普通股等价数为基础,这是本公司在1996年以前流通在外唯一的一种股份,B级普通股则拥有A级普通股1/30的权利。
总的来说,Berkshire去年的表现还算不错,不管是每股净值或价值的表现都超越S&P500指数,虽然这样的说法略显主观,但我们认为Berkshire每股内在价值的成长甚至超过账面价值的成长。(不管是投资学或是会计学,内在价值都是相当关键的一个名词,有关内在价值详细的说明,请参阅股东手册)
去年我们一口气完成八件并购案,其中有两件从1999年就开始谈,这些案子的金额总计高达80亿美元,所有资金完全依靠自有资金,没有举债半毛钱,其中97%是以现金支付,其余3%则用股票,所以流通在外股份仅增加0.3个百分点而已。这八家企业的年营业额合计高达130亿美元,雇用员工58000名。更棒的是目前我们手上的现金依然满满,随时准备再买下更大的公司。
不要太着急,后面我还会再详细跟各位报告合并案的内容,在这里我要向各位报告,展望21世纪,我们将大举进军砖块、地毯、隔热品与油漆等实体的尖端产业。
另一方面,GEICO的保户成长速度出现停滞的现象,取得新保单的成本越来越高,去年我曾跟各位打包票说我们所投入大笔广告经费保证值回票价,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错误的,在报告的后段我们还会再仔细检讨原因。
另外还有一项几年来一直存在的负面消息,那就是目前我们的股票投资组合的价位还是没有太大的吸引力,我们确实拥有一些本质不错的股票,但这些公司的股价大多已合理反应其价值,所以在未来很难再有爆发性的投资回报,这绝非单一现象,目前整体股市的长期前景并不像一般人想的那么乐观。
最后还有一项每年都会发生的坏消息,那就是Berkshire的副董事长兼主要合伙人查理•芒格和我本人,相较于去年又都老了一岁,所幸比起其他美国大企业来说,我们的主要经理人老化的速度可以说要慢得多(年度/年龄),而且这种差异以后还会越来越大。
就长期而言,查理和我还是一样把Berkshire每股内在价值成长的速度锁定在稍微超过S&P500指数的目标上,如同封面上那张表所显示的,虽然只是每年几个百分点的差异,但只要持之以恒,久而久之也能产生不少的差距,当然每年为了达到这个目标,我们都必须固定再为Berkshire增添几家好公司,并让原先就已经拥有这些好公司的价值保持成长,同时还要避免流通在外的股数继续大幅膨胀,个人觉得要做到后两点没有太大问题,但第一点则真的要碰运气。
在这里要特别感谢两组团队让我去年的工作像往年一样轻松,首先,我们旗下事业的经理人依然继续坚守岗位表现杰出,完全不让我操心,(当然这本来就不是我的专长),使我可以将大部分的心思摆在如何运用资金之上。
我们旗下的经理人是非常特殊的一群,在大部分的公司,真正有能力的部门经理很少乐在本职工作,他们通常渴望能够尽快晋升成为总裁,不论是在现在的公司或跳槽到别家公司都可以,而要是他们不积极争取,他自己本身以及其同事,反而会认定他为懦夫。
在Berkshire,我们所有的明星经理人都乐在本身的工作,一份他们想要而且期望能够终生拥有的事业,也因此他们可以完全专注在如何把这份他们拥有且热爱事业的长期价值最大化,如果这份事业成功了,也就等于他们本身成功了,他们一直与我们同在,在Berkshire过去36年来,还没有听说过任何一位旗下事业经理人自动跳槽离开Berkshire的。
还有另外一群伙伴,我要深深致上谢意,那就是Berkshire企业总部的员工,在新并购的八个事业加入之后,我们全球的员工总数增加到112000人,为此查理和我的态度稍微软化,答应让总部人员编制增加一名成为13.8人(查理总是提醒我富兰克林的名言,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这一小群精英再次创造了奇迹,2000年他们一口气处理了八件并购案大大小小各项事宜、应付例行法令行政规范与税务申报(光是申报书就厚达4896页)、让总计25000名股东出席的股东会圆满落幕并正确无误地发出股东指定捐赠的支票给3660家慈善机构,除此之外,对于一家集团营业额高达400亿美元、股东超过30万人的大公司,其日常行政事务有多少可想而知,说到这里,有这12.8人在身边感觉真好。
我实在是不应该领薪水,而要付薪水。
2000年的并购案Acquisitions of 2000
在Berkshire,我们的并购策略极其简单,那就是静待电话铃响。可喜的是,现在电话好像有点应接不暇,原因在于有越来越多的公司及其经理人慕名而来想要加入Berkshire的行列,关于我们并购公司的标准请参见年报23页,或请电402-346-1400。
接下来让我详细向各位报告过去十四个月以来,我们到底买进了哪些公司,先说说两件从1999年就开始谈,并于2000年敲定的个案,(本表并未包含旗下子公司零零星星所买下规模较小的个案,通常它们都会被统一纳入个别子公司的运营报告中)。
●第一个案子是中美能源76%的股权,在去年的报告中,我就曾提到,由于行政法规限制我们对该公司的控制权,所以我们只能通过长期投资权益法,将该公司的盈余与权益纳入母公司的财务报表之上,事实上要是能够将该公司的财务数字充分反应在母公司的账上,则Berkshire的营收将至少增加50亿美元以上,当然损益数字并不会有任何变化。
●1999年11月23号我收到由Bruce Cort署名的传真,后附一篇刊登在华盛顿邮报有关CORT商业服务公司中止被收购的新闻。事实上,除了名字巧合之外,Bruce Cort与CORT公司完全没有关系,这位先生是一位飞机中介商,巧合的是,他本人还曾经在1986年卖过一架飞机给Berkshire,在这张传真之前,我已经有十年没有跟他有过任何接触。
在此之前,我对CORT公司一无所知,但我马上调出该公司向证监会申报的文件,一看之下大喜过望,就在当天,我向Bruce表示我对该公司很有兴趣,并请他立即帮我安排与该公司总裁Paul Arnold会面,不久后Paul跟我在11月29号碰面,当下我就知道我们很有可能会成交,那是一家朴实无华的好公司,同时价格也合理(当然多多少少受到先前流标的影响)。
拥有117个外部展示点,CORT是全美办公室家具出租(也有临时公寓使用者)的领导品牌。值得注意的是,这个行业与分期付款租赁并不同,后者通常给经济能力有限且信用记录不佳的客户推销电子产品及家具。
我们很快地通过持有80%股权的子公司Wesco名义以3.86亿美元的现金买下CORT,大家可以在Wesco 1999年及2000年的年报中找到更多有关CORT的信息,查理和我都很喜欢与Paul一起共事,而CORT的表现更超乎我们的预期,我们算是押对宝了。
●去年初,通用再保的董事长Ron Ferguson帮我联络上Bob Berry,其家族49年来一直拥有美国责任险公司,这家保险公司,加上其他两家姊妹公司都是属于中小型、声誉卓著的特殊险保险公司,套句保险业界的行话,那是好又多的业务,而Bob在与我接触之后,也同意以一半股票,一半现金的方式进行交易。
近几年来,都是由Tom Nerney为Berry家族经营这家公司,不论是成长速度或是获利能力的表现都相当突出,Tom本身更是精力充沛,不但亲自认养四名小孩(其中有两个来自俄国),他本身还担任教练带领一支来自费城的青少女篮球队,这只球队去年拥有62胜4败的辉煌战绩,并在AAU全国锦标赛中夺得亚军。
好的财产意外险公司本来就不多,但我们却拥有不少,这超过我们应得之份,美国责任险公司的加入,无异为我们更添辉煌。
●Ben Bridge珠宝公司是另外一件靠电话成交的个案,在这之前我们双方连面对面谈话都没有,Ed Bridge是Barnett Helzberg的好朋友,1995年我们向Barnett买下贺兹柏格珠宝,Ed跟他的儿子Jon共同经营这家位于西岸拥有65家分店的珠宝公司,在听到Bridge有意出售公司之后,Barnett立刻强烈建议Berkshire买进,于是Ed打电话向我说明公司运营的状况,同时送了一些报表资料过来,然后双方就此成交,这次一样是一半现金,一半股票。
早从89年前,该公司在西雅图创立之后,到现在Ed与Jon已经是第四代了,经营成员还包括Herb及Bob,他们分别是Jon与Ed的父亲,在当地享有盛誉,过去七年来,该公司的营业额分别成长了9%、11%、13%、10%、12%、21%及7%,这个记录真是惊人。
对于该家族而言,公司的运作能否一如往常,至关重要,没有人愿意坐视其他珠宝连锁商趁虚而入,或是因为提出综效及降低成本等馊主意让公司运营走下坡(虽然大家可以预知这一点效果都不会有,但还是一定会被要求试试看),然而我却明确告知仍由Ed及Jon负全责,他们也知道我说话算话,毕竟本人还有自知之明,要我负责经营一家珠宝专卖店,铁定会是一场灾难,虽然我的家人买珠宝买到可以获颁黑带的荣衔。
令人敬佩的是,Bridges家族将出售事业的所得,与协助公司成功的数百位员工一起分享,我们很荣幸可以与这样的家族及公司建立关系。
●同年七月,我们买下西式靴子的领导厂商Justin工业,旗下品牌包含Justin、Tony Lama、Nocona及Chippewa,同时他们也是德州以及邻近五州砖块的主要制造商。
再一次我们的并购之旅充满了惊奇,5月4号我收到一位署名Mark Jones的传真,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他提议Berkshire可以参与并购一家不知名的公司,我回传真给他,表示除非是特例,否则我们很少跟别人一起参与投资,不过要是他肯把资料送给我们参考,事后若并购成功,我们愿意支付他一笔介绍费,他回复说这家神秘公司叫做Justin,于是我便到Fort Worth与该公司董事长John Roach及创办人兼大股东John Justin会面,不久之后,我们顺利以5.7亿美元的现金买下Justin公司。
John非常热爱Justin工业,但却由于健康问题不得不自公司退休,(后来他更不幸在隔年二月去世),John是位优秀的市民、企业家以及人士,所幸他还网罗了两位杰出的经理人-Acme砖块的Harrold以及Justin靴子的Randy,两人各自独立经营这两家事业。
Acme的规模稍大,22座工厂每年生产出超过10亿个砖块,大约占全美砖块总产出的11.7%,砖块产业有其区域性限制,在其经营的区域,Acme享有独霸的地位,当德州佬被问到知名砖块的品牌时,75%的人会想到Acme,远远超越第二位的16%,(很遗憾在买下这家公司之前,我竟连一个砖块品牌都不知道,不知道各位能不能?)这种品牌的认同度不仅仅归功于Acme的产品品质,更深深地反映出该公司几十年来深耕地方服务的成果。
而我也忍不住要指出Berkshire的经理层还老顽固地深陷在19世纪当中,如今又多了一项地道实在的产业,另一方面进入2000年,我们旗下的GEICO也经由网络做生意,但是后来我们又增添了Acme,我敢保证Berkshire的这项举动将使硅谷的那帮人汗流浃背。
●六月,全世界最大的地毯制造商Shaw工业的总裁Bob Shaw,带着其伙伴-Julian Saul(同行还有一位正与Shaw工业洽谈合并的公司总裁),一起来见我,后者因为石棉案面临潜在庞大的诉讼赔偿,而合并交易能否成功要看这些或有负债能否通过保险来解决。
两位主管拜访我的目的是希望Berkshire能够提供他们一张保单以协助他们解决合并后所有未来潜在的石棉赔偿成本,我向他们解释虽然可以签发的保单金额比任何其他保险业者都大,但却不可能发出金额没有上限的保单。
Bob跟Julian当场决定要是连我们都不敢下重注,赌被并购者潜在的风险,那么他们也不干,双方的交易最后因此告吹,不过在此同时我对Shaw工业却产生浓厚的兴趣。几个月后查理和我与Bob会面敲定Berkshire买下该公司的细节,其中有一条相当重要的条款,那就是Bob跟Julian依然可以继续持有Shaw工业最少5%的股权,此举让我们可以与这个业界最优秀的经理人一起共事,如同Bob跟Julian过去几年来辉煌的战绩,各自在1998年加入我们之前皆已在地毯界建立了规模庞大的成功事业。
Shaw的年营业额高达40亿美元,而我们则持有该公司87.3%的股权,除了既有的保险事业运营之外,Shaw成为我们目前最大的事业体,现在如果有人要从我们身上踩过去,我们一点都不会介意。
●七月,Benjamin油漆公司的董事Bob Mundheim打电话给我,问到Berkshire是否有兴趣买下该公司,我是在所罗门时代认识Bob的,当时他在该公司最困难的时候提供了许多宝贵的意见,我本人对他相当的敬重,所以我立即表示:“请继续说。”
八月底,查理和我与Richard Roob及Yvan Dupuy碰面,两人分别是Benjamin油漆公司前后任的总裁,我们与他们一见如故,也很欣赏这家公司,当场我们就开出10亿现金的条件,到了十月份,该公司董事会通过这项交易案,而我们则在十二月完成内部手续,Benjamin公司生产油漆已有117年的历史,并拥有数千家的独立经销商,这也是他们最珍贵的资产,记得下次买油漆时指名该公司的产品。
●最后在十二月底,我们同意以18亿美元买下Johns Manville公司(简称JM),这家公司过去几十年来创造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传奇,其中又以生产石棉产品最为著名,当时因为石棉引发许多人致癌的健康问题而导致该公司在1982年宣布申请破产。
之后破产法庭为受害人成立了一笔信托基金,其中最主要的资产就是JM的多数股权,而这笔信托基金为了要分散其资产配置,于是在去年六月同意将该公司卖给一位杠杆收购业者,只是后来由于该业者无法顺利取得融资而使得交易告吹。
之后到了12月8号星期五交易正式宣布取消,隔周,查理和我打电话给该信托基金的董事会主席Bob Felise,提出全部现金不必等候融资的条件,隔天信托基金临时表决接受我们的提案,并于一个星期后正式签订契约。
JM是全美商业用与工业用隔热材料的领导品牌,同时在屋顶装设与其他工业产品也占有相当大的市场,该公司的年营业额超过20亿美元,同时也享有不错的获利水准,(当然该公司还是有景气循环),该公司总裁Jerry Henry本来已宣布一年后要退休,但在这里我很高兴向各位报告,查理和我已经成功说服他继续留下来。
去年并购案之所以会蜂拥而现,主要有两个原因。首先,许多经理人跟老板都预计他们的业务近期会放缓。事实上在我们这次买下来的公司当中,确实就有好几家今年的盈余将会较1999年或2000年减少,不过对于这点我们并不介意,因为每个产业都会有景气循环,(只有在券商做的投资报告中,盈余才会无止尽地成长),我们不在乎这短期的波折,真正重要的是长期的结果,当然有些人会比较看重短期的成败,而这反而能增加卖方出售的意愿或降低其他潜在买家的竞争意愿。
第二个能让我们在2000年这么顺的原因,是去年垃圾债券市场状况日益低迷。由于前两年垃圾债券投资人逐渐降低他们的标准,以不合理的价格买进许多体质不佳的公司债。浮滥的结果终究导致大量违约的出现。在这种状况下,习惯靠融资买下企业的投机者,就是习惯印股票换公司的那群人便很难再借到足够的钱。而且就算能够借到,其成本也不便宜。也因此当去年有公司对外求售时,杠杆收购者(LBO)的活动力便锐减。而因为我们习惯以买下整家公司股权的方式投资,所以我们的评估方式没有太大的改变,这使得我们的竞争力大幅提高。
除了这两项有利于我们的外部因素之外,现在在进行并购时我们自己本身也拥有另一项优势,那就是Berkshire通常都是卖方期望指定的买方。虽然这无法保证交易一定能谈成,一方面还要看卖方是否能接受我们的报价,一方面也要看我们喜不喜欢这家公司以及其经理层,但无可否认这确实对交易的进行大有帮助。
我们觉得老板是否关心他卖给谁相当重要。我们喜爱与那些钟爱公司,而不只是计较出售公司能够得到多少钱的人往来,(当然我们也知道没有人会不爱钱)。当我们意识到有这样的情节存在时,通常代表了这家公司拥有相当重要的特质:诚实的账务、产品的自信、对客户的尊重以及一群专心一致的忠实员工。反之亦然,当一家公司的老板只一味地想要卖一个好价钱,但却一点都不关心公司卖掉后的下场,那么你马上就会了解为什么他会急着想要卖公司的原因,尤其当他是靠借钱买下这家时。而当一家公司的老板表现出一点都不在乎公司死活时,公司的上上下下一定也会感染到这种气氛,使得其态度与行事作风跟着转变。
要知道一家经典企业由一个企业家终其一生,有时甚至是好几代,以无微不至的用心与优异的才能建立时,对于老板来说,接手的人是否承续过去辉煌的历史是相当重要的一件事,关于这点,查理和我相当有信心,Berkshire绝对可以提供这些企业一个美满的归宿,我们相当重视对于这些企业创办人所作的保证,而Berkshire的控股结构绝对可以确保我们的承诺顺利落实,当我们告知John Justin他的企业总部仍将留在Fort Worth或保证Bridge家族他们的公司绝不会与其他珠宝公司合并时,我们可是绝对说到做到。
就像是伦勃朗画作一样珍贵的公司,与其让信托人或不肖子孙把它拍卖掉,还不如由画家本身选择其最后的归宿,这几年来我们与有这样认知的人士有过非常多愉快的经验,并让这些感觉一直延续到这些企业上,至于拍卖这玩意儿,就留给别人去用吧。
财产意外险的经营The Economics of Property/Casualty Insurance
我们最主要的本业就是保险,当然其他事业也相当重要,想要了解Berkshire,你就必须知道如何去评估一家保险公司,其中主要的关键因素(1)这个行业所能产生的浮存金数量(2)以及它的成本(3)最重要的是这些因素长期的展望。
首先,浮存金是一项我们持有但却不属于我们的资金,在保险公司的运营中,浮存金产生的原因在于保险公司在真正支付损失理赔之前,一般会先向保户收取保费,在这期间保险公司会将资金运用在其他投资之上。当然这样的好处也必须要付出代价,通常保险业者收取的保费并不足以覆盖最后支付出去的相关损失与费用,于是保险公司便会发生承保损失,这就是浮存金的成本。当一家公司取得浮存金成本,长期低于从其它管道取得资金的成本时,就有存在价值。否则一旦保险事业取得浮存金的成本若远高于货币市场利率时,它就像是一颗酸柠檬。
有一点必须特别注意的是,因为损失成本必须依靠估算,所以保险业者对于承保结算的成绩有相当大伸缩的空间,连带使得投资人很难正确地衡量一家保险公司真正的浮存金成本。估计错误,通常是无心,但有时却是故意,与真实的结果往往会有很大差距,而这种结果直接反映在公司的损益表上。有经验的行家通常可以经由公司的准备提列情形发现重大的错误,但对于一般投资大众来说,除了被迫接受财务报表的数字之外,别无他法。而我个人常常被这些经过各大会计师事务所背书的财务报告所吓到。至于就Berkshire本身而言,查理和我在编列财务报表时,都尽量采取最保守的做法,因为就我们个人经验而言,保险业所发生的意外,通常都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下表中所显示的数字是,Berkshire自取得国民赔偿公司经营权,进入保险事业34年以来所贡献的浮存金,(其中传统业务包含在其他主险项下),在这张计算浮存金的表中,(相对于收到的保费收入,我们持有的浮存金部位算是相当大的)我们将所有的损失准备、损失费用调整准备、再保预先收取的资金与未赚取保费加总后,再扣除应付佣金、预付并购成本、预付税负以及取得再保业务的相关递延费用后,所得出浮存金的数额,不要紧张,这不是什么考试!
Yearend Float (in $ millions)
对于2000年的浮存金成长我们感到相当欣慰,但却对其成本不甚满意。一直以来,我们浮存金成本通常都维持在接近于零的低水准,有时好的时候,还能享有可观的承保利益,来弥补像1984年那样糟糕的年度,当年的资金成本高达19%。不过2000年我们的承保损失却高达16亿美元,这使得我们的浮存金成本飚高至6%。除非再发生什么重大的灾难,否则我们预期2001年的浮存金成本将会大幅下降,主要的原因是General RE已经逐渐开始反映调整价格,至于GEICO虽然规模较小,但也应该会有同样的情形。
相较于其他保险同业,Berkshire现在有两项相当罕见但却越来越重要的因素影响到浮存金的成本,第一是部分同业目前正面临相当严重的承保损失,迫使我们必须跟着分摊,而影响到我们短期的盈余表现,但另一方面也让我们在未来几年有更多的浮存金可以运用,而在保单第一年的损失发生后,以后年度将不会再有这方面的成本。
只要保单的价格合理,我们乐于接受这类先苦后甘的结果,在1999年所有的承保损失当中,有4亿美元(约占总损失的27.8%)是来自于这类的业务,至于2000年则有4.82亿美元(约占总损失的34.4%),我们无法预测以后每年能够接到多少这类的业务,不过只要有案件金额通常都不小,而也由于这类的交易往往会严重影响到我们的损益数字,所以只要发生我一定会向各位报告。
其他再保业者对这类业务往往没有多大兴趣,因为他们根本就无法接受其财务报表突然出现重大的损失,即便可以确定这类业务长期的结果都相当不错,所以各位在拿我们的数字跟其他同业做比较时,要特别注意这一点。
另外还有一个影响更大的因素,也是你在别的地方找不到的,那就是有些公司想要把过去发生但却不确定的损失解决掉。简单的说,有家XYZ保险公司在去年向我们买了一张保单,约定我们必须支付头10亿美元的损失再加上以前年度,比如说1995年后续的损失调整费用,这些合约的金额有可能相当大,当然不论如何,我们还是会定一个上限,我们在2000年签了几件这类的合约,到了2001年也会再签下几件。
依据一般公认会计原则,这类追溯型的保险对于当年度的盈余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反倒是我们的报表因此增加了一项叫做“再保递延支出”的会计科目,将收到的保费收入与估计将支付的理赔损失(当然在此之前已先提列准备)的差额计入,之后我们再将分年摊销在这个科目项下的金额列为承保的损失,大家可以在季报与年报的经营说明中看到相关的资讯,依其特性,这类的损失会持续发生很多年,甚至达几十年,当然相对的我们可以得到大笔浮存金的运用权利。
很明显的,这类浮存金所负担的成本不像其他一般业务能够为我们带来承保利益,尽管如此,追溯保险对我们来说,仍然算是不错的买卖。
综合以上因素最后得到的结果是a)我预期以后浮存金的成本可以压得非常低,b)但由于必须负担前述提到的追溯再保险每年提列的费用,因此可能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完全不用成本。当然很明显的,这些浮存金对我们到底是好是坏,除了当初取得的成本外,我们运用这笔资金的效率高低也同等重要。
而我们追溯再保险业务几乎完全由Ajit Jain一手包办,每年照例我都会给他褒奖一番,实在是很难去估计Ajit在Berkshire所代表的价值,大家除了关心我的健康之外,更应该关心他的健康。
去年,Ajit光靠着一家英国的主要保险公司的追溯再保险,就替我们收到24亿美元的再保费收入,这有可能创下业界的历史新高。之后,他又接了美国大联盟德州游骑兵队一张巨额保单,投保强打者Alex Rodrriguez可能终身不遂的风险。喜爱棒球的人士都知道,A-Rod曾以2.52亿美元的天价签约,我想我们的这张保单应该又创下了失能险的保额记录,此外我们也受理许多运动明星的保险。
此外Ajit也展现他多才多艺的天分,去年秋天他与一家网络公司Grab.com订出一张相当有趣的保单,该公司成立的目标是希望吸引数百万的网友到其网站,并从其中撷取有用的资料给营销公司,而为了要吸引网友上门,Grab.com推出了一个10亿美元的大奖(约等于1.7亿美元的现值),万一真有人中奖时,由我们支付这笔款项,当然网站上也强调得到这笔奖金的机会微乎其微,事后证明没有人得到,但在当时中奖的概率并非全无可能。
签下这类的保单,我们将可以预先收到为数可观的保费,但同样也必须面临潜在的重大损失,所幸概率上对我们有利。并不是所有的保险业者都爱玩这种游戏,因为他们没办法利用再保险来克服这样的不愉快感。由于每一张保单都不寻常,甚至有时拥有其独特性,保险业者通常无法通过一般的再保安排来规避这类突发的潜在重大损失。因此,任何从事这类业务的保险公司CEO,都必须承担一个可怕的季度业绩风险(虽小但却真实),因为他不愿向董事会或股东解释这些数据。不过对于查理和我本人而言,只要算盘拨起来合理,我们根本就不在乎其对账面损益数字可能的影响。
至于General RE,情况变得比以前好多了,Ron Ferguson加上Joe Brandon与Tad Montross以及一班能干的团队在2000年实行了许多做法,让公司的获利回到过去的水平,虽然我们的定价还无法完全修正过来,但对于获利情况最差的那部分业务,我们已大幅调整价格或干脆舍弃掉,如果2001年没有再发生什么重大的天灾人祸,General RE的浮存金成本可望大幅下降。
过去几年,对于Ron跟他的团队来说并不好过,所幸他们已经做出最困难的抉择,查理和我仍然给予其肯定的掌声。General RE拥有许多重要且稳定的竞争优势,更棒的是,我相信其经理人一定能够充分发挥运用这些优势。
总的来说,其他规模较小的保险业务在2000年产生了可观的承保利益,同时一如过去十年来持续贡献大量的浮存金,如果把这些公司视为单一独立的企业,那么他们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家经营绩效优异的保险公司,而因为这些事业隐身在Berkshire如此庞大的事业体中,外界无法理解他们的努力与成就,但至少我能够深深地体会,去年我感谢过Rod、John、Don等人,今年则还要再加上美国责任险的Tom以及Cypress的新任主管Michael。
大家可能会发现过去我常称赞的Cypress公司的前任总裁Brad已不在上述名单中,那是因为我们位于辛辛那堤的制服公司费区海默需要一位新的经理人,所以我们特地拜托Brad。在Berkshire我们很少调动经理人,不过现在看来我们应该要多试一试,因为Brad在新职务上表现相当优异,就如同他原来在Cypress的表现一般。
GEICO保险 (1-800-847-7536 or GEICO.com)
下表是用来显示GEICO保险成长幅度的一张表,去年我很兴奋地向各位报告我们2000年在广告营销的大笔投入,并强调每一分钱都节节实实花在刀口上,事实证明我错了,我们额外投入的经费并没有为我们相对增加询问的电话,而且平均每通询问电话最后成交的比率几年来也首度下滑,这些不利的发展使得我们平均每张保单的取得成本大幅增加。
(1)"Voluntary" only; excludes assigned risks and the like.
事后悔恨犯下的错误固然不对。但勇敢承认并虚心检讨原因却大有助益,虽然这种景象在美国企业的内部高层会议上并不常见。查理和我本人几乎很少看到有人会诚心诚意的检讨一项错误的决策,尤其是跟并购案有关。唯一著名的例外是华盛顿邮报认真客观地检讨三年前的一项失败的并购案。除此之外,就只看到大家对成功的案子歌功颂德,至于愚蠢的决定则只字未提,置之不理。
这类错误投资最后的下场往往是在财报上一次打销提列非常损失,专业经理人最喜欢这样搞,这使得近年来这类“不常”发生的科目,反而成为一般公司损益表上的常客。至于它发生的原因则没有人愿意花时间去深究,CEO通常将它们归类为无性生殖。
回到GEICO的检讨,去年取得成本大幅增加主要归咎于四个原因,且全部都有一个共通点。
首先,我们的广告频率过高,在某些媒体的曝光实在是过度频繁。大家知道大量且密集通过媒体传递信息的效果绝对是递减的,同样在有线电视,一个小时内连续第三波的广告,其效果绝对比不上第一波。
其次,我们可能已经摘取了许多唾手可得的果实。很明显的,虽然愿意经由直销参与投保的客户群分布甚广,但不论如何,老一辈的人就是不愿通过这种管道投保,当然时间站在我们这一边,这种排斥感终究会消退。新一代乐于接受新事物的年轻人,很快就会发现通过直接投保可以为他们省下大笔的保费。
另外一个肯定会降低成交率的因素是GEICO的投保资格审核趋严,去年不管是事故发生的频率与严重性都提高,使得某些地区的费率变得不合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提高承保的标准,同时提高费率,这两项变动使得我们相对于其他对手的竞争力略微下降。
当然我必须强调,对于大部分打电话上门投保的顾客来说,他们还是可以省下一大笔钱,不过比起过去可以省下200美元,现在只能省50美元,其吸引力确实大不如前,所以费率提升使得我们的价格与其他同业相近,绝对会影响我们在客户间受欢迎的程度。
最后,产险业的竞争版图产生了一项重大变化,那就是目前排名第一、市占率约19%的State Farm,对于费率调整的反应速度相当缓慢,虽然他的成本的增加幅度肯定与其他同业不相上下,State Farm去年的承保损失率(包含回馈保户的退佣)高达18%。相较之下GEICO则只有4%,即便如此我们浮存金的成本也高达6.1%,(相对于我们预估长期成本为零,这种结果当然不令人满意),我们估算State Farm 2000年的浮存金成本将高达23%,而当市场上最大的玩家,竟然愿意忍受如此高的经营成本,其他业者的处境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这仍然无损于State Farm身为美国企业最伟大的传奇故事之一,我不断建议商学院应该把这家成功的企业列为课堂的教材,因为他的成功过程有许多是挑战学术单位的教条,研究反常的案例是相当有用的方法,虽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在学术殿堂中热烈地把它拿来讨论。
State Farm成立于1922年,由伊利诺州一位45岁半退休的农夫所创立,当初他是为了与纽约、费城与Hartfold长期垄断的傲慢保险业者对抗才成立State Farm的,相对于前者拥有资本、信誉与营销等强大优势,由于State Farm是合作社性质,所以他的董事与经理人不得拥有股份,因此在早期高成长时期,无法得到资本市场的资金关注,同时他们也没有一般公司认为吸引优秀经理人赖以生存绝对必要的认股选择权或高额薪水。
然后到最后,State Farm竟击败所有竞争对手,事实上截至1999年,该公司的净值仅次于其他四家美国大企业,如果你想知道他们是如何办到的,想办法弄一本“来自Merna的农夫”来看看。
尽管面对State Farm的强大优势,GEICO依然拥有更好的商业模式,其运营成本相当低,这个特点在一个已经一般商品化的产业中尤其重要,GEICO这项竞争优势早在1951年,我还是一个21岁的学生时便是如此,当时我便因此为这家公司着迷,并认为随着时间的过去,他的市场占有率以及获利绝对能够稳定提升,当然如果State Farm决定继续忍受现在这样的承保损失的话,GEICO的成长势必将受到影响而减缓。
Tom Nicely-GEICO公司的CEO,依然还是老板们梦寐以求的经营长才,他所作的一切都切中要点,当意外发生时,他从来不会像其他经理人一样将时间浪费在妄想逃避或扭曲事实上,2000年开始,他大举砍掉不具成本效益的广告,展望2001年若有必要他仍将继续维持相同的做法,(虽然我们依然会维持大量的媒体曝光率),若有需要,Tony绝对会大幅的调涨保费价格,他每天都盯着报表,永远不落于人后,想要从竞争对手那边扳回一城,我们绝对是Tony的好帮手。
过去我曾经向各位说明,GEICO的利润分享计划主要基于两项因素1)保费收入增长的比率;2)续约保户的承保获利表现,尽管面对2000年的产业逆境,我们仍然发出了大约8.8%年薪的奖金,金额约为4070万美元。
GEICO在Berkshire的未来仍将扮演相当重要的角色,由于其彻头彻尾的低运营成本,它能够提供美国大众最低消费最高品质的产品,这家公司所提供的服务在各项消费者调查报告中一直名列前茅,这样的组合将可确保公司继续维持成长与获利的态势。
近几年来,越来越多的驾驶人知道与GEICO投保可以省下大笔的保费,我们仍将继续大力宣传直到所有美国人都知道我们的价值所在为止。
投资Investments
下表是Berkshire 2000年市价超过十亿美元以上的股票投资。
(巴菲特持股成本增加22亿,但持股总市值几乎仍在370亿,说明在股市下跌的过程中巴菲特小幅增持。清仓房地美和房利美,其他股票占总市值比为25%,占比上升6.5%,说明巴菲特利用市场下跌捡了不少便宜货。)
在2000年我们出售了几乎所有的房地美(Freddie Mac)和房利美(Fannie Mae)的持股,同时利用15%的资金买进几家中型的公司以及一些高收益的债券(少部分并不属于垃圾债券等级),并增持了高等级抵押贷款支持证券。我们目前持有的资产中没有“便宜货”:虽然我们对自己拥有的东西感到满意,但远没有为此感到兴奋。
许多人以为股票是Berkshire投资时的第一选择,这样的想法不太正确。自从1983年我们开始公布经营准则后,我们就一再公开表示,我们偏爱买下整家公司而非部分股权。其中一部分是私人理由,那就是我喜欢与经理人一起共事。他们高品位、有才华、忠诚。而且坦率地说,我发现他们的商业行为比许多上市公司更理性,更以公司股东的利益为重。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大的财务理由,而且是跟税负有关。根据税法规定,持有80%以上的股权比起拥有少数股权对Berkshire要有利的多。当一家完全由我们持有的公司税后赚了100万美元,这笔钱将全数纳到我们的口袋里,Berkshire不会因为收到股利而被课任何的税。而且如果我们将盈余全数保留,之后再把这家子公司出售-当然Berkshire是不可能做这样的事,那么就算之后的卖价超过100万美元,我们也不必为此支付任何的资本利得税,原因在于我们在税法上的成本包含我们先前买下该公司的成本以及以后年度保留的所有盈余。
(巴菲特偏爱并购公司,因为持股80%以上的公司分红不必像持有普通股票一样交股息税。另一方面如果多年以后以更高价卖出公司,也不必像卖股票一样对于增值部分交资本利得税)
这与我们一般单纯持有上市公司的股票有相当大的不同,如果我们持有一家一年赚1000万美元公司10%的股权时,则我们依比例分得的100万美元将必须负担额外的州政府与联邦所得税,那包含(1)大约14万美元股利税负(我们大部分的股利税率为14%)或(2)最少35万美元的资本利得税,如果这100万没有分配,而事后我们又把该公司卖出(我们适用的税率约在35%左右,但有时也可能接近40%),当然只要我们不卖出该项投资,这笔税负将可以一直递延下去,但最终我们还是必须支付这笔税金,事实上政府可以说是分享我们利润的主要合伙人之一,只是投资股票她要分两次,而投资事业则只能分一次。
撇开税收因素,我们用于评估股票和业务的公式是相同的。事实上,亘古至今,这个评估所有金融资产投资的公式从来就未曾改变,远在公元前600年某位先知头一次揭示就是如此。(虽然他可能也没有能力预知当时是公元前600年)
这位神谕就是伊索寓言,他的历久弭新但不太完整的投资观念就是“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要进一步诠释这项原则,你必须再回答三个问题:你如何确定树丛里有鸟儿?它们何时会出现,同时数量有多少?无风险利率是多少?(这里我们假定以美国长期债券的利率为准)如果你能回答以上三个问题,那么你将知道这个树丛最高的价值有多少,以及你可能可以拥有多少鸟儿。当然小鸟只是比喻,实际是美元。
伊索寓言的投资至理名言除了可以进一步扩大解释成美元,也一样可以适用在农业、油田、债券、股票、彩票以及工厂等,就算是蒸汽机的发明、电力的利用或汽车的问世一点都不会改变这样的定律,互联网也不会。只要输入正确的数字,你就可以对整个世界中所有可能的资本使用的吸引力进行排序。
常见的衡量标准,如股利回报率、市盈率或账面价值甚至是成长率,除非他们能够提供一家企业未来现金流入流出的任何线索,否则与价值评估没有一点关联。有时成长甚至对价值有损,要是这项投资计划早期的现金流出大于之后的现金流入折现值。有些市场的分析师与基金经理人信誓旦旦地将"成长型"与"价值型"列为两种截然不同的投资典型,这显示他们的无知而不是老练。成长只是评估价值时的一个要素,可能是正面,也可能是负面。
可惜的是,虽然伊索寓言的公式与第三个变量(利率)相当简单易懂,但要弄清楚另外两个变量却有相当的困难。事实上,想要精确算出这两个变量根本就不可能,更好的方法是与各种可能性一起工作。
通常范围必须非常宽以至于不能得出有用的结论。然而,偶尔,即使对未来鸟类出现的概率非常保守的估计也表明,所提出的价格相对于价值来说是惊人的低。我们姑且把这个现象称之为IBT,树丛无效率理论。可以确定的是,投资人除了必须对于一家企业的经营有一定的了解外,并且要有能力独立思考,才能得出有充分依据的积极结论。但投资者不需要聪明才智,也不需要盲目的洞察力。
在另一个极端情况下,很多时候,即使是最聪明的投资人都没有办法提出小鸟确实会出现的证据,即使是在最宽松的假设下仍是如此。这种不确定性在检验新事业或是快速变化的产业尤其明显,在这种状况下,任何资金的投入都难脱投机的嫌疑。
如今投机(即不管资产真实的价值,只看下一个人会用多少价格买进)既不违法、也不是不道德,甚至不能说是不符合美国精神的。但也绝非查理和我愿意玩的游戏。既然我们两手空空参加派对,那么我们又如何期望能从派对中满载而归呢?
投资和投机之间的界线从来就不是清晰的,而当大多数市场参与者最近取得成功时,这条界线就更加模糊了。再也没有比大笔不劳而获的金钱更让人失去理性。在经历了这种令人兴奋的经历之后,通常明智的人会进入类似于灰姑娘的行为。他们明知在舞会中多待一会,也就是继续将大笔的资金投入到投机的活动之上,南瓜马车与老鼠驾驶现出原形的概率就越高,但他们还是舍不得错过这场盛大舞会的任何一分钟。因此,头晕目眩的参与者都计划在午夜前几秒钟离开。但问题是这场舞会中的时钟根本就没有指针!
去年我们对于这种失序的状态大加批评,这实在是太不合理了,我们赫然发现投资人的预期得到超过数倍他们可能得到的回报。一份佩恩韦伯-盖洛普公司在1999年12月的调查报告显示,当投资人被问到自己预期未来十年内的年平均投资回报有多少,答案平均是19%。这很明显的是不当的预期,对整个美国树丛来说,到2009年为止,根本就不可能藏有这么多鸟儿。
更夸张的是,市场参与者当时对于一些长期而言明显不可能产生太高价值或甚至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的公司,给予极高的估值。然而投资人依然被持续飚涨的股价所迷惑,纷纷蜂拥投入到这类企业。这情形就好像是病毒一样,在投资专业人士和业余爱好者之间广为散播,引发不合理的股价与其本身的价值明显脱钩。
伴随着这种不切实际的景况而来的,还有一种荒唐的说法叫做“价值创造”。我们欣然承认,过去10年新企业或年轻企业创造了大量的真正价值,未来还会有更多的价值。但是,任何企业如果在其存续期内一直亏损,其价值都会被摧毁而不是被创造,不管在这期间他们的市值曾经有多高。
在这些情况下实际发生的是财富转移,通常是大规模的。近年来,通过无耻地推销无鸟的树丛,促销者已经从公众的口袋里转移了数十亿美元到他们自己的钱包里(以及他们的朋友和同事的钱包里)。事实证明泡沫市场创造出泡沫公司,这是一种赚走投资人手中的钱而不是帮投资人赚钱的幌子。通常这些幕后推手的最终目标不是让公司赚钱,而是让公司IPO。最后,这些公司的“商业模式”一直是老式的连锁信,许多渴望收费的投资银行家充当着急切的邮递员。
然而任何的泡沫都经不起针刺,当泡沫刺破时,会有一大票菜鸟学到一些非常古老的教训:首先,不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有人要买,华尔街那帮人都会想办法弄来卖给你;其次,投机在看起来最容易的时候是最危险的。
在Berkshire,我们从来没有妄想要从一堆不成气候的公司中挑出少数幸运儿。我们知道我们不够聪明。相反,我们试着遵循2600年来的古老伊索寓言,耐心研究某些树丛里到底有多少鸟儿,以及他们出现的时机,(或许我的孙子可能会把它改为五个电话簿上的女孩不如一个敞篷车上的女孩)。当然我们无法精准地预估一家公司现金流的时间或其确切数额。所以我们试着用比较保守的角度去估算,同时将重心锁定在那些比较不会让股东错估情势的公司上头。即便是如此,我们还是常常犯错,大家可能还记得我本人就曾经自称是相当熟悉印花、纺织、制鞋以及二流百货公司等产业的人士。
近来,我们最看好的树丛要算是经由协议买下整家公司,这种方法确实让我们感到相当满意。不过大家要记住,这类的并购交易顶多让我们有一个合理的回报。想要有超额的回报,只有等到资本市场非常惨淡且整个企业界普遍感到悲观之时,机会才会出现。目前我们离那种状况还很远。
账列盈余来源Sources of Reported Earnings
下表显示Berkshire账列盈余的主要来源,在这张表中商誉的摊销与购买价格的会计调整从个别被投资公司分离出来,单独加总列示,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让旗下各事业的盈余状况,不因我们的投资而有所影响。过去我一再地强调我们认为这样的表达方式,较之一般公认会计原则要求各个企业各自做购买价的会计调整,对投资者和管理者来说,更有帮助。当然最后损益加总的数字仍然会与经会计师查核的数字一致。
(股票卖出贡献15亿的税后利润。保险承保亏损没有进一步扩大,保险投资增至19亿。其他业务基本稳定增长)
去年我们旗下的制造、零售与服务业的表现都相当不错,唯一的例外是制鞋业,尤其是Dexter,为了让所有的制造据点尽量留在美国境内,我们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即便我们之后做了一番调整,但2001年仍将是辛苦的一年。
我在1993年斥资买下Dexter根本是个错误,更惨的是当时我还是用Berkshire股份换来的。为此我们在去年将当初账上购入Dexter所有的商誉一次打销掉,虽然部分商誉在未来可能有机会回复,但我们现在显然完全没有。
于公于私我们制鞋事业的经理人都称得上是一流的,他们在非常艰苦的环境下努力工作,即便他们早已不必为了五斗米而折腰,为此我衷心地佩服并感谢他们。
另外一方面,我们很高兴能继续在两项航空服务业中称霸-一是飞行员训练的飞安国际公司(FSI),一是部分飞机所有权的主管专机公司(EJA),两家公司目前依然由其杰出的创办人经营着。
FSI的Al Ueltschi今年83岁,目前仍然处于全速前进的状态,虽然我本身不喜欢股票分割这玩意儿,但我却计划在Al 100岁时,将他的年龄一分为二。(如果此举确实可行,大家应该猜得到下一个会轮到谁!)
2000年我们投资2.72亿美元在购买飞行模拟器上头,今年的投资金额也大约此数,有谁胆敢说每年的折旧费用不算是真正的成本的,应该请他到飞行模拟公司打打工,让他知道每一分折旧都跟薪资或原料成本一样真实,每一年我们都必须投入约相当于折旧金额的资金在更新设备上,以维持既有的竞争优势,而如果我们想要成长的话,就必须再投入额外的资金,对于FSI而言,其目前成长的前景依然可期。
另一方面,成长更快速的是EJA(其飞机部分所有权称之为NetJet),Rich Santulli是背后主要的推手。
去年,我告诉大家EJA 1999年每月固定的管理费加上钟点费成长了46%,到了2000年成长幅度增加为49%,我也曾向各位报告说这个行业的毛利不高,所以能够存活的家数不多,去年EJA的利润率确实相当微薄,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我们正在努力扩展欧洲的业务。
不论成本有多高,只要是为了安全考虑,EJA愿意不惜血本,在任何情况下,我们都会坚持这项政策,因为这其中还掺杂有个人的因素在里头,包含我本人、妻子、小孩、姊妹、高龄94岁的阿姨、Berkshire的所有董事(除了一位例外)以及其他9位主要经理人都是NetJet的常客,在这里我要特别为Rich维持飞行员一年平均达23天高时数训练的坚持给予掌声,此外我们的飞行员一年平均都维持800小时以上的飞行时数以强化本身的飞行技巧,同时每位飞行员只固定飞一种机型,这意思是说,他们不必常常在不同种飞机机舱间换来换去。
虽然EJA的业务依然受限于飞机供给有限的数量,但是2001年至少有50架飞机会加入服务的行列,这约占全世界飞机出厂数量的7%,我们有信心可以继续在部分飞机所有权这行业中维持领先的地位,不管是以飞机数量、服务品质以及安全可靠性来说,皆是如此。
有关其他关系企业的资讯大家可以在42-58页找到,包含依照一般公认会计准则编制的分部资讯,此外在67-73页,你还可以找到经过重编,依照Berkshire四大部门编排的资讯(非按一般公认会计准则编制),这是查理和我认为最能够完整呈现Berkshire现况的模式。
透视盈余Look-Through Earnings
我们认为账列盈余很难表现Berkshire实际的运营状况,部分原因在于第15页列示在本公司账上的股利收入,事实上仅占被投资公司收益的一小部分,为了要更真实的反应Berkshire实际的经营状况,于是乎我们运用了完整透视盈余的观念,这个数字总共包含(1)前段第15页所提到的账列盈余,加上(2)主要被投资公司的保留盈余,按一般公认会计原则未反应在我们公司账上的盈余,扣除(3)若这些未反应的盈余分配给我们时,估计可能要缴的所得税。在这里我们所谓的营业盈余是已扣除资本利得、特别会计调整与企业其他非常态的项目。
各位可以从下表看出我们是如何计算出2000年透视盈余的,不过我还是要提醒各位这些数字只不过是估计数,很多都是基于简单的判断。(被投资公司所分配的股利收入已经列在15页的营业利益之内,大部分包含在保险事业的净投资收益项下)
(如果从透视盈余的角度来看,对伯克希尔贡献最大的还是运通、富国银行、房地美等金融类企业,可口可乐、吉列市值更高,也由此看出市场对于金融业绩不稳定的担心,所以给出的估值低于消费品垄断企业)
详实客观的财务报告Full and Fair Reporting
在Berkshire,所谓详实的报告代表着今天如果角色互换,我希望各位能够提供所有我们想要知道的资讯,这包含目前经营的重大信息以及CEO对于公司长远发展的真正看法,当然要解释这些信息必须辅以相关的财务资料。
当查理和我在阅读财务报告时,我们对于人员、工厂或产品的介绍没有多大兴趣,有关扣除折旧摊销税负利息前的盈余(EBITDA)的引用更让我们胆颤心惊,难道经理层真的认为拿牙齿就可以换来大笔的资本支出吗?对于那些模拟不清的会计原则,我们一向抱有怀疑的态度,因为经理层通常都会借此掩盖一些事实,此外我们也不想读那些由公关部门或顾问所提供的资料,我们希望能够由CEO亲自解释实际发生的状况。
对我们来说,详实的报告代表我们30万位合伙人可以同时得到相同的资讯,至少能够尽可能地做到,因此我们习惯将季报与年报在星期五收盘后通过网络统一对外公布,如此一来,股东们与所有关心Berkshire的投资人都可以及时的得到重要的信息,同时在星期一开盘之前,有足够的时间吸收消化相关的资讯,今年我们的季报分别会在5月12号、8月11号及11月10号星期六公布,至于2001年的年报则会在3月9号公开。
对于证监会主席Arthur Levitt近来大力打击企业如癌症般扩散的选择性透露做法喝彩,确实近年来许多大企业习惯引导分析师或大股东的盈余预估刚好符合公司本身的盈余预期(或只差一点)几乎已成常态,通过选择性地揭露资讯,不论公司是如何挤眉弄眼,投机性的机构法人与投资顾问因此得到比以投资为导向的散户更多的内线,这实在是一种堕落的行为,不幸的这在华尔街与美国企业间广受欢迎。
由于Levitt主席为投资人所做的努力,美国企业现在才得以被要求要公平对待所有的股东与投资人,同时我们也为这些CEO与公关部门基于被动而非主动才这样做感到羞耻。
最后站在这个肥皂箱上,我再发表一点个人的看法,那就是查理和我认为CEO预估公司未来成长率是相当危险且骗人的。他们通常是在分析师与公关部门要求下才这样做的,但我认为他们应该要坚决抗拒,因为这样做通常会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CEO自己心中有一个目标不是件坏事,甚至我们认为CEO公开发表个人心中的愿景是很好的一件事,如果这些期望能够附带合理的条件。但如果一家大公司公开的宣称每股盈余长期可以维持15%的年成长率的话,那肯定会招致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其原因在于这种高标准只有在极少数的企业才有可能做得到,让我们做一个简单的测试:根据历史记录,1970年与1980年代,在200家盈余最高的公司当中,算算到底有几家在此之后能够继续维持15%的年盈余成长率。你会发现,能够达到这个目标的公司少之又少。我可以跟你打赌,在2000年获利最高的200家公司当中,能够在接下来的20年年平均成长率达到15%的公司,绝对不超过10家。
过高的预估不但造成没有根据的乐观,麻烦的是此举还会导致CEO行为的腐化。这么多年来,查理和我已经看过很多CEO不专注于本业而热衷于运用一些非经济的手段来达成他们先前所做的盈余预估。更糟的是,在用尽运营上的各种手段之后,被逼得走投无路的经理人最后还会运用各种会计方法无所不用其极的做假账。这种会计骗术会产生滚雪球效应,一旦今天你挪用以后的盈余,明天你就要变本加厉地挪用以后的盈余,到最后从造假演变为贪污。(毕竟用笔偷钱要比用枪抢钱要来得容易得多了)
查理和我对于那些习惯以绚丽的盈余预估吸引投资人的CEO所带领的公司,总是报以怀疑的态度。或许少数的经理人确实能说到做到,但大部分的经理人最后都变成无可救药的乐观派,甚至可以说是骗子。不幸的是,投资人实在是很难事先分辨出他们到底是在跟哪一种人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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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我就一再警告大家千万不要将你在外面听到或读到有关Berkshire的任何消息信以为真,即使这消息来自最具权威的新闻单位也一样。错误报导的杀伤力确实相当高,特别是它们是从令人崇敬的媒体人士口中传出来的,因为读者与观众一向倾向相信这些管道所传出来的信息。
有关Berkshire错误信息最离谱的是刊登在12月29号华尔街日报的一则新闻,那是一份一直以来我认为相当有用的报纸。在当天的头版头条上刊登了一则简短的信息,以肯定的语气报导Berkshire正大举买进Conseco与Finova的公司债,这条消息又引导读者到投资理财专栏的专题报导。在那篇文章第二段,华尔街日报再一次毫无保留的指出Berkshire正积极买进Conseco与Finova的公司债,并强调金额已达数亿美元,只有到了文章的第18段(那时文章已换到新闻的内页),文章才含蓄地表示买进Conseco的消息是由熟悉内情的人士所透露。
嗯!这篇报导不太对,没错,我们确实买进Finova的公司债与银行债权,只是金额与报纸所说的有很大的出入,而但到目前为止,Berkshire公司以及我本人从来就没有买进过Conseco任何的股份或者是债券。
有一位芝加哥报纸的记者长期追踪Berkshire,其报导就相当详实严谨。至于这一回,这则“独家新闻”则是纽约报社记者所捅的娄子。我想29号当天应该是他相当忙碌的一天,因为下午他又在CNBC重复相同的报导。过了不久,一窝蜂效应产生,其他的新闻媒体开始跟进争相报导相关新闻,其根据来源完全是这则报导。结果竟造成Conseco的股价在当天爆量大涨,成为当天纽约交易所前十大成交量的公司之一。
在整篇报导当中,我没有看到或听到“谣传”这个字眼,很显然的,一向对于以使用语言相当谨慎而自豪记者与编辑,实在是很难将这个字眼引用在自己的报导当中,然而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形容呢?我想应该也不是“有消息指出”或是“据报导”等。
若把这个专栏取名为“今日谣传”,这实在是很难让新闻媒体将之与自我形象划上等号,这些新闻从业人员可能会觉得刊登这类明显的错误就好像是L'Osservatore Romano开辟了一个小道消息专栏一样,这些媒体机构确实经常广泛报导各种未经证实的谣言,不管他们用了多少借口作推托,最起码,读者应该看到诚实的用语以保护投资人的财产,这就好像香烟盒上都会印有请吸烟者注意身体健康的警语。
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允许媒体自由刊登或发表任何资讯,但新闻学的第一项原则却要求媒体在判断此真义时必须要小心谨慎。
其他事项Miscellaneous
去年年报我们检讨企业并购时是否能使用“权益结合法”的论战,看起来两方的论点各有其立场,但也有各自的缺点,在此之后,我们欣然见到财务会计准则委员会提出了一个替代方法让我们觉得相当满意。
如果这个提案获得采用,以后我们每年将可以不必再提列大笔的无形资产摊销费用,我们的账列盈余也因此更能够真实反映实际的经营状况,(请参阅第65页),虽然这些都不会影响到Berkshire本身的内在价值,但身为公司的董事会主席,我个人将可因此不必在这一方面再多费唇舌。
这里我附了一份广为杰出投资人文摘散发的报告,那是查理在去年五月Wesco股东年会的一番谈话,查理在企业经营与股票投资方面的见解一向比我更深刻,而我个人更从他身上受益匪浅,阅读他的评论绝对有助于你对Berkshire的了解。
1985年我们买下史考特飞兹,买到的不但一家公司,还附带一位优秀的经理人Ralph Schey,当时Ralph 61岁,对大部分注重年龄而非能力的公司来说,Ralph为其服务的时日可能已不多。
但是在Berkshire却正好相反,Ralph之后又在史考特飞兹待了15年,直到2000年底他正式退休为止,在他的领导的期间,相较于当初2.3亿美元的买进成本,该公司前前后后总共贡献了10.3亿美元的盈余给Berkshire,而我们又利用这些资金再买进其他的企业,算下来,Ralph为Berkshire所贡献的价值可能已超过数十亿美元。身为一位专业经理人,Ralph绝对可以列入Berkshire的名人堂,查理和我本身欢迎他的加入。
又到了怀旧时间,约莫50年前,我在哥伦比亚大学修了格雷厄姆老师的课,在此之前的十年,我一直盲目地从事分析、买进然后卖出股票的动作,但当时的成绩却是平平。从1951年起我的投资绩效开始改善,并非我改变饮食或运动习惯,唯一的改变是其间增加了格雷厄姆的观念,当时在大师面前沉浸几个小时的效果远远大于我个人过去十年来独自的摸索。除了是一位伟大的老师,格雷厄姆更是一位难得的挚友,他对我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
股东指定捐赠计划Shareholder-Designated Contributions
大约有97%的有效股权参与2000年的股东指定捐赠计划,捐出的款项总计约1,690万美元,有关本计划详细的资讯请参阅74-75页。
累计过去20年以来,Berkshire总计已依照股东意愿捐赠出高达1.64亿美元的款项,除了之外,Berkshire还通过旗下的子公司进行捐赠,而这些慈善活动都是早在他们被我们并购以前就行之有年的(先前的老板自行本身负责的个人捐赠计划之外除外),总的来说,我们旗下的关系企业在2000年总计捐出1830万美元,其中包含300万美元等值的物品。
想要参加这项计划者,必须拥有A级普通股,同时确定您的股份是登记在自己而非股票经纪人或保管银行的名下,同时必须在2001年8月31日之前完成登记,才有权利参与2001年的捐赠计划,当你收到表格后,请立即填写后寄回,以免被丢在一旁给忘记了,逾期恕不受理。
年度股东大会The Annual Meeting
略。
沃伦•巴菲特
董事会主席
2001年2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