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4日，在洛杉矶举行的《每日日报》(Daily Journal Corporation)年度股东大会上，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Berkshire Hathaway)副董事长、沃伦•巴菲特(Warren Buffett)的长期商业伙伴查理•芒格(Charlie Munger)成为焦点人物。

在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每日日报》董事会主席芒格和首席执行官杰里·萨尔茨曼(Jerry Salzman)回答了股东们提出的各种问题，范围涵盖Gamestop逼空行情、比特币是否有价值、新能源汽车及分散投资策略等领域。

市场充斥着“赛马心态”

会议以一个股东的问题开场，这个问题是关于整个市场的投机狂热以及这些狂热的心理暗示。芒格说，他最好的策略是“安然度过难关”。他还指出，当看到股票上涨时，投资者往往会用信贷购买股票，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投资方式”。

在回答一个关于最近由reddit网站推动的GameStop空头挤压的问题时，芒格说，这是“一种可能发生的事情，当有很多人利用流动性强的股票市场，就像他们在赌赛马一样。”

他补充称，“这股狂热是由那些从这批新赌客那里获得佣金和其他收入的人引发的。当然，当情况变得极端时，就会出现卖空挤压。”

至于特殊目的收购公司SPACs，芒格表示，他认为“没有它们，这个世界会更好。”他还补充说，“这种对尚未被发现或挑选出来的企业的疯狂投机，是令人恼火的泡沫的迹象。”当被问及市场是否类似于1990年代末的互联网泡沫时，芒格说：“是的，我认为它必须以惨败告终，但我不知道何时。”

虽然巴菲特是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更广为人知的代言人，但这家标志性的企业集团是建立在芒格的蓝图之上的，即超越所谓的“雪茄烟蒂”投资，“以公平的价格收购出色的企业”。

在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Berkshire Hathaway)的年度股东大会上，通常会有数千人前往内布拉斯加州的奥马哈(Omaha)，聆听巴菲特和芒格的演讲。尽管如此，芒格的忠实追随者——被他亲切地称为“骨粉”——还是会前往洛杉矶参加《每日日报》的年度会议，他在那里担任主席。和大多数面对面的活动一样，今年的会议也是虚拟的。

比特币不会成为交易媒介

2月24日，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副董事长查理·芒格在《每日日报》的年度会议上再次直言不讳地表达了对比特币的看法。

他表示：“我不认为比特币最终会成为世界的交换媒介，它实际上是黄金的一种人工替代品。”在回答有关新技术颠覆银行体系的问题时说道，芒格认为央行喜欢控制自己的银行系统和货币供应。

“因为我从不买黄金，我也从不买比特币，我建议其他人效仿我的做法，”他补充说。

芒格称，比特币让他想起了奥斯卡·王尔德(Oscar Wilde)关于猎狐的一句名言:“不可言说之物追求不可食之物。”这句话原文内容为:“猎狐是一群无可言说的恶棍追逐一群不可食用的东西”，出自戏剧《无足轻重的女人》(A Woman of No important)。

另一位股东问芒格，《每日日报》是否会效仿特斯拉，将比特币纳入资产负债表。芒格直截了当地回答:“我们不会追随特斯拉进入比特币领域。”

当被问及特斯拉的股价和5万美元的比特币，哪个更让人难以置信时，这位97岁的亿万富翁引用了词典编纂者塞缪尔·约翰逊(Samuel Johnson)的话:“我无法决定跳蚤和虱子之间的优先顺序，我对这些选择的感觉也是如此。”

这不是芒格第一次抨击比特币了。2018年，芒格大肆抨击比特币，并提到了不喜欢黄金的类似原因，那就是有更好的东西可以投资。当时，比特币价格为9800美元，现在已经超过了4万9千美元。

巴菲特在2018年伯克希尔年度股东大会上表示:“我认为，每次你购买一项非生产性资产时，你都在指望别人以后再购买一项非生产性资产，因为他们认为自己可以以更高的价格卖给别人。”“这确实会有不好的结局。”

芒格当时补充道:“我认为，专业交易员也打算交易加密货币，这实在令人恶心。”“这就像有人在交换无价之物，而你急于害怕被抛弃在外。”

低利率环境下的股票估值

受全球央行政策刺激推动，美股股价水涨船高，企业估值也自去年以来扩张。芒格针对这一现象指出：“当利率像现在这么低的时候，每个人都愿意以更高的市盈率持有股票。我认为，优秀的公司以比过去高得多的倍数出售股票，并不一定是疯狂的。”

“另一方面，我不是通过在疯狂的投机热潮中购买高市盈率的股票而致富的，而且我也不会改变。在我看来，价值投资总是希望获得比你购买股票时所支付的价格更高的价值。这种方式永远不会过时。”

芒格补充道：“好的投资都是价值投资。只是有些人在强公司中寻找价值，有些人在弱公司中寻找价值。”

作为全球顶级价值投资者，芒格一直在以低于其内在价值估值的折扣价购买优秀企业的股票，并长期持有这些股票。他在塑造沃伦•巴菲特的投资风格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推动他从“雪茄烟蒂投资”变成只持有“美妙”企业的股票。

如今，要找到与内在价值相当大折扣的“出色企业”，难度要大得多。市盈率处于较高水平，甚至连查理•芒格(Charlie Munger)本人也暗示，在如今的泡沫市场中，没有什么便宜的东西可买。不管喜欢与否，芒格和巴菲特都将继续投资，尽管他们认为未来10年的市场回报率将低于过去10年。

富国银行、比亚迪和Costco

在股东大会上，芒格也对部分个股进行评述。在谈及富国银行时，他直言不讳地表示：“毫无疑问，富国银行让伯克希尔这样的长期投资者失望了。旧的管理层并不是有意识地怀有恶意或偷窃行为，但他们在交叉销售文化方面的判断力很糟糕，因为他们对低薪员工的激励太大了，以至于无法销售顾客真正需要的东西。

“当有证据表明，由于一些员工欺骗客户，整个体系运行得不太好时，他们没有改变体系，而是严厉打击员工。这是一个很大的判断错误。这是令人遗憾的。你可以理解为什么沃伦对富国银行不再抱有幻想。我更宽容一点。我对银行家的期望不如他高。”

此外，尽管长期看空特斯拉，但芒格却对电动汽车制造商比亚迪青睐有加。“在我们持有比亚迪股票的头5年里，它的股价什么都没有涨，去年涨了5倍。事实是，在中国汽车生产从汽油驱动汽车转向电动汽车的过程中，比亚迪处于非常有利的地位。”

他说：“我很少持有像比亚迪这样的公司，股价会涨到天价，所以我认为我还没有形成一套系统。我只是边走边学。”

除了比亚迪以外，芒格也看好美国连锁超市Costco的发展前景，称：“一家小公司，几十年前才起步，却能迅速发展成Costco这样的大公司，这真是太神奇了。部分原因是文化上的。他们创造了一种强烈的文化，对成本、质量、效率和荣誉，以及所有好的东西都狂热，而这一切都奏效了。”

他表示：“人们真的相信Costco能带来巨大的价值，这就是为什么Costco给亚马逊带来了一些危险。他们在提供价值方面的声誉比任何公司都好，包括亚马逊。”

投资组合多样化

与许多投行分散投资理论相反，芒格称：“在财富管理方面，许多人认为，如果他们拥有100只股票，他们的投资就会比拥有4、5只股票更专业。我认为这是疯狂，绝对的疯狂。”

芒格表示：“持有两、三支我认为自己有所了解、而且我认为自己有优势的股票会让我更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