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彼得·林奇是投资界的传奇,这位被美国《时代周刊》称为第一理财家的人,他管理的麦哲伦基金投资13年收益率高达29倍,资产由原来的2000万,增长达到了90亿美元,堪称投资神话。
彼得林奇在人们的眼中,就是财富的化身,他说的话是所有股民的宝典,他管理的基金是有史以来最赚钱的。由于资产规模巨大,彼得林奇13年间买过15000多只股票,每周工作80小时!
不过彼得·林奇只干了13年就退休了,为什么他会急流勇退,提前选择退休呢?
01
以“股票多情种”名闻天下
1990年5月31日,咔嗒一声,我关掉了科特龙证券行情报价机,走出了我在富达麦哲伦基金的办公室。到这一天为止,我已经在麦哲伦基金工作了整整13年。
回首往事,13年之前的1977年5月,我刚刚掌管麦哲伦基金时,吉米·卡特刚刚就任美国总统,并且他承认自己心中仍然对女性充满了渴望。其实,当时我心里也充满了渴望,不过和总统先生不同的是,我所渴望的是股票。
最后我统计了一下,我管理麦哲伦基金期间买过的股票总数高达15000多只,而且其中很多股票还买卖过好多次。怪不得大家都说,从来没有见过一只林奇没有喜欢过的股票,结果搞得我以“股票多情种”闻名天下。
02
离职绝非心血来潮
我的离职确实十分突然,但也绝非一时冲动心血来潮。1985年,道琼斯指数冲破2000点的指数大关时,我自己也冲破了43岁的年龄大关。人到中年,还要追踪关注上万家上市公司股票,已经让我感到为这份工作付出的个人代价实在太大。
尽管我管理的基金投资规模已相当于厄瓜多尔整个国家的国民生产总值,这让我很有成就感,也很风光,但是我为此也付出了惨重的个人生活代价。我无法享受经常与家人相伴的幸福时光,无法享受看着孩子们一天天长大的天伦之乐。
孩子们长大时变化可真快,简直一个星期一个样。几乎每个周末,她们都得向我自我介绍,这样我这个平日只顾忙于投资却根本不沾家的老爸才能认出来谁是谁。
当你开始把房地美(Freddie Mac)、沙利美(Sallie Mae)、房利美(Fannie Mae)这些公司股票简称和家里孩子的名字混在一起时,当你能记得住2000只股票代码却记不住家里几个孩子的生日时,那你很可能已经变成了一个工作狂,在工作中陷得太深而难以自拔了。
到了1989年,1987年所发生的股市大崩盘早已成为往事,此时股市又再度平稳前行,我的妻子卡罗琳,还有我的宝贝女儿玛丽、安妮和贝思,为我举办了一个生日晚会,庆祝我46岁生日。在生日晚会进行到一半时,我心头忽然一震,我突然想起来,我的父亲就是在他46岁时离开人世的。
当你意识到自己竟然已经比父母活得还要长寿时,你就会发自内心地感受到,原来自己和他们一样也要离开人世;
你才开始意识到,自己能够活着的时间实在是非常短暂,而之后的死亡却会是无比漫长的;
你开始反思为什么自己以前不懂得珍惜宝贵的生命时光,不多花一些时间陪孩子们去参加学校里的体育比赛、去滑雪、去看橄榄球赛;
你会提醒自己,再也不要当一个工作狂 了,因为没有人在临终时会说:“我真后悔没有在工作上投入更多的时间!”
03
“生活肯定有些地方出了问题”
我也曾经试图说服自己不要离职继续工作,我给自己找的理由是:孩子们已经长大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需要我那么多的照顾了,但在我心里十分清楚,事实上正好相反。
在他们一两岁刚会走路的时候,会整天摇摇晃晃到处乱跑,把家里弄得一团糟,当父母的就得不停地收拾残局。但是,跟着刚会走路的小孩屁股后面收拾东西,要比长大后辅导照顾他们轻松多了。
你想想看,天天辅导小学生那些我们这些大人早已忘得一干二净的外语或数学作业有多烦,无数次开车送他们去学打网球或壁球有多累,一次又一次在成长过程中安抚他们刚刚受到挫折打击的脆弱心灵又有多难。
要想与孩子身心成长的步调保持一致,父母就必须花上很多周末的时间,去听孩子们喜欢的流行歌曲,绞尽脑汁记住那些摇滚乐队稀奇古怪的名字,陪着他们去看大人们自己根本不愿意看的影片。这些事情我都做过,但只是偶尔做过几次而已。
每到周六,我不是待在家里而总是待在办公室里,不是陪伴孩子而是陪伴着堆积得像喜马拉雅山一样高的文件资料。极少数情况下,我也会带孩子们去电影院或比萨店,但我的初衷却不是带孩子玩,而使为了股票投资来进行实地调研。
正是孩子们的推荐,才让我知道了比萨时光大剧院(Pizza Time Theater)和墨西哥快餐店琪琪(Chi-Chi's)。不过我后悔的是,当初真不该买了前一家公司的股票,当初也真不该没买后一家公司的股票。
到如今的1990年,玛丽15岁了,安妮17岁了,贝思也7岁了。玛丽已经到一所寄宿学校读书,每隔两周才能在周末回一次家。这个秋季,她一共踢了7场英式足球赛,可我只去看过1场。
我平时实在是太忙,以至于我们家的圣诞贺卡足足晚了三个月才寄完。我们专门为孩子们准备了一本纪念册,结果呢,积累了一大堆孩子们成长过程中很有意义的事件记录,却没有时间整理黏贴到纪念册里。
即使在那些我没有加班的日子,我也很少能早些回家。我参加了一些慈善组织或是市民组织,我自愿提供义务服务,所以我经常得抽空参加某一家的会议,为此只好牺牲与家人相聚的时间。大多数情况下,这些组织都把我安排到它们的投资委员会里。
为一个高尚的目标来选股无疑是世界上最有意义的一种工作,但问题是,一方面麦哲伦基金的工作压力持续增加,同时社会上对我参与公益事业的要求也在不断增加。当然,我的孩子们的家庭作业也越来越难,需要的课程和课外活动也越来越多,作为家长每天需要开车接送她们所花的时间自然也越来越多。
与此同时,我做梦梦见的都是股票,而不是我的妻子卡罗琳。我和她最浪漫的约会也不过是在开车进出门时打一个照面而已。在每年一次的例行体检时,我只好向医生坦白,我唯一的运动就是吃过饭剔剔牙。
我惊讶地发现,过去的一年半里,我竟然没有读过一本书,过去两年里,我看过三场歌剧:《荷兰飞人》、《波西米亚人》和《浮士德》,却连一场足球赛也没看过。这让我得出了第1条林奇投资法则:“如果你看歌剧与看球赛的次数之比是3:0,你就应该意识到你的生活肯定有些地方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