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芒格年轻的时候曾在巴菲特家的杂货店干过活，但是直到他创建了一家成功的律师事务所之后，芒格和巴菲特才见面。我们希望你喜欢芒格在1991年股东大会上对股东提问所作的回答摘要。芒格的回答充满幽默和非同寻常的常识，像往常一样，我们强烈推荐你阅读。

股东：除了以前提过的，房地美还有没有其它不愉快的意外？

芒格：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大型金融机构会不会出问题。就像我以前说过的那样，房地美现在的管理层是一批非常聪明且可敬的人。不过我们认为自己也很聪明可敬。但是偶尔，我们还是会遭遇极坏的意外。

我想我们不得不假设，在任何一个杠杆程度较高的金融机构中，我们将偶尔碰到意外——即使管理层对该机构的运营非常熟练。

问题在于当意外出现的时候你是否会采取行动。美国到处都有隐藏问题的人，当意外发生的时候，他们会通过会计欺骗将意外掩盖。这不是我们的风格，我们喜欢解决这些意外。

房地美在解决问题方面做得很好。它的盈利遭到了重创，因此改变了操作流程以防止相同类型的麻烦再次出现。它经营的是一项了不起的业务——比我们当初的储蓄和贷款业务好得多。这就是我们为什么会买入其股票的原因。

股东：难道房地美的高权益回报不要求高杠杆水平吗？

芒格：如果你赚取的权益回报率很高，并且年复一年不断如此，那么对你如何做到这一点其实不怎么重要。有人做到这一点可能是通过专利、有人可能是商标、也有人可能是一些关键的规模效应，而其他人可能通过精明地使用杠杆并从来不发生重大损失。

股东：那他们为什么不买入更多房地美的股票？

芒格：根据相关规定，这个问题我们不会回答。我们不会自称无所不知。

偶尔会出现一些绝妙的投资机会，这些机会我们能够理解并且抓住了。重要的是你做了什么，而不是没做什么。我们碰巧做对了一些事。

其它有很多也很好的事情我们没有做，但这又怎么样呢？我们发现，怀着要把很多事情做正确的满满信心去行动是非常困难的。大量的机构就是因为试图做到无所不知而陷入困境，他们认为如果设立27个部门，要求每一个部门做到对各自领域无所不知，那么整个企业加起来就对这27个领域无所不知。我们认为这太疯狂了。我们只希望能够相对不频繁地得到重要见解。

股东：你对错过新英格兰银行的投资机会感到遗憾吗？

芒格：是的，我很遗憾。我更希望自己没错过这个机会。

这个国家有太多银行了，就像我在股东信中说的那样，我完全支持FDIC将破产银行的资产卖给当地其它银行——如果当地有比较坚实的银行的话——而不是外地的银行。我认为不这样做最终将花费FDIC更多成本。

但有人认为挑选卖家的成本将会更低，对此我持怀疑态度。我确实认为KKR这些人非常聪明，也很强硬。不过如果我是FDIC的话，我会为破产银行选择一个不同于这些私募股权基金的归宿。

股东：请你谈谈本杰明·格雷厄姆。

芒格：格雷厄姆的《证券分析》的部分内容永远不会过时。自从这本书出版以来，我们全都学到了更多东西。

从一个私人所有者的角度来评估价值这一基本理念，以及参考内在价值而非股价动力买卖股票等观念，我认为永远不会过时。

但是本杰明·格雷厄姆也有盲点，他对有些企业值得为之支付很高的溢价这一事实的理解程度太低。有一件事可信度很高，在某个版本的《聪明股票投资人》的一个脚注里，他羞羞答答地说他长期践行着价值投资路径，并取得了让人敬佩的纪录，但事实是他只通过投资一只成长股就很快发财了，一半甚至更多的财富竟然只来自一个投资，这让他很高兴。

格雷厄姆没有意识到这个可能，即有些公司被证明值得长期持有——即使以很高的市净率倍数买入。看看可口可乐的股票，与它当前的股价相比，它的账面资产简直微不足道。

你将发现我们不像格雷厄姆那样在每一个细节上都严格遵循经典的格雷厄姆和多德的理论。

股东：Henry Singleton失准了，你和巴菲特呢？

芒格：这个问题问得很聪明。Singleton是一个天才，他下属企业创造的共同利润连续多年超过通用电气，这是一个奇迹。但是奇迹总会以某种方式用尽，企业有兴衰交替以及技术困难。我认为不管是谁来运营公司，这些事情都会发生。问题不是Henry Singleton老了，而是这些企业的一些商业特权消失了。距离可口可乐的特权消失还有很多年。在某些方面，我们的特权比Singleton要好，但获得的回报却没有他高。很多年里，他的资本回报率高达每年50％甚至更多。这是一个奇迹，不过奇迹总会结束。

沃伦和我有时候都会想，如果当初我们以更好的开始，而不是交易邮票或者铝业公司或者纺织公司——曾经我们还拥有一家磨坊，我们的情况会怎么样？变聪明花了我们很长时间。